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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文野乙女/太宰治】沙丁鱼的洄游

#嫖太宰#

你第一次见到太宰治的时候，是在离武装侦探社不远处的一家酒吧里。那是你二十六年的人生中，第一次踏入这样的场所。

你是东大毕业的研究生，是邻居口中别人家的孩子，但这样高学历的你却依旧无法在公司中站稳脚跟。社会不是你想象中的自由苍穹，而是布满荆棘的深海。

你总以为笑脸相迎的同事才是友善的朋友，殊不知那些沉默以对的人才是真正值得交往的。你就像是一条在金枪鱼群中的沙丁鱼，被强大的吸引力囚禁在洄游的路线中，连掉头寻找真正归宿的机会都没有。金枪鱼们自然知道你非我族类的事实，却依然顺着大流洄游，并不在意乱入的你。可是你很清楚——你是沙丁鱼，而非金枪鱼；你应当在近海遨游，而非在大洋中央迷茫。

你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踏进酒吧的。这家酒吧是你高中同学推荐的，没有舞池，没有烟雾缭绕，只有一个小吧台，和坐在各处或抱怨，或闷头喝酒的客人。

你有些拘谨地坐到吧台前，一旁调酒的侍者笑脸盈盈地看着你，道：“小姐是第一次来吗？”

你微红着脸点了点头，接过递来的菜单，上面写着的各种酒水的名称。除了清酒之类妇孺皆知的酒，其他的名字对你来说都很陌生。

你晕乎乎地抬起头，问道：“请问有什么推荐的吗？酒精度数低一点的。”

侍者笑道：“那么，我推荐鸡尾酒，是很对女士的选择。莉莉安、莫吉托之类的酒精度数比较低。”

“那，那就莉莉安？”你只是觉得听起来好听便选择了，稍微有点期待。这样的点单就像是在抽奖，给人一种惊喜的感觉。

不一会儿，你的面前便摆上了一杯莉莉安。它是乳白色的，就像平日喝的牛奶。你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小口：首先是酸甜的奶味，而后是略苦的酒精味。老实说，你并不喜欢这个味道，于是你对杯子上装饰用的柠檬起了心思，悄悄将柠檬片放入酒中，期待着神奇的反应。

你又怀着期待的心情喝了一口，结果最后嘴里残留的是更加重的苦味。你皱起了眉头——你想你的表情应该很好笑，侍者都不由加大了笑容。

“噗——”

身旁传来了笑声。你有些羞愤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——那是一位瘦削的青年，不，从那稚嫩的脸来看，说是少年也不为过。他长得很清秀，微卷的发丝不太安分地翘着，有几撮还留恋地贴在面颊上。修长的腿交叉着，放松地搭在凳腿，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晶莹剔透的玻璃杯，他正一脸笑意地歪头看着你。

“抱歉，小姐，您实在是太可爱了。”他的嗓音如同海妖的歌声，让你的心头微微一颤。

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声控，这样犯规的声音让你无法去怪罪他的失礼，更何况他已经道歉了。所以你只是微微摇了摇头，道：“没关系。”

你原以为这只是一小段插曲，却不料是前奏。

在你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面前的鸡尾酒时，侍者又推给你一杯泛着亮光的酒。酒里像是藏了星星一般，一闪一闪。

你有些不知所措地抬头。

“这是太宰先生请您的酒，名为星空。”

你转过头看着弯起眉眼的那位太宰先生，觉得脸颊发热。

“谢谢您，太宰先生。”你向他微微欠身。

“不客气哦～”太宰先生愉悦地说道，然后举起了酒杯，“不知我是否有幸知道小姐的芳名呢？”

虽然稍微觉得有些轻浮，还莫名觉得危险，但你向来不太擅长拒绝，便告诉了他。

“真好听呢，就像洛丽塔一样，在舌尖自然流露。”太宰先生说着不太正经的话。或许是你想多了，总觉得这话有些勾引的意味。

你带着戒备，礼貌性地笑了笑。太宰先生似乎惊讶于你的反应，然后恢复了温和的笑容，道：“是我失礼了，请尝尝‘星空’吧，希望小姐喜欢。”

现在想来，太宰先生没有在初次见面时便说出“殉情”的话，大约是看到你的反应后，怕吓着你。

他第一次说出这个字眼，是在与你一起逛街时。

那时你们已经成为了朋友，初次见面时的防备早已卸下。逛街是你在闲聊时提及的，你说：“明天我要去买些衣服。”不知太宰先生为何来了兴趣，突发奇想想要与你一起逛街，并且美其名曰“DATE”。

“一般男性不都怕得很吗，怎么你却主动找上门来？”

“因为感觉会很有意思啊。”他像孩子一样晃了晃双脚。

于是便成了现在这副光景：太宰猫着腰，躲在你的影子下，遮蔽着毒辣的太阳，你则一脸无奈地向前走。

“为什么不带伞啊。啊！我要现原形了！”太宰浮夸地捂着额头。

“忘记了。”你冷淡地说道，“空调就在前方了，少年！坚持住！”

“哟西，Captain，我复活了！”说着像是吃错药一般直起身，拉着你的手快速向前冲去。

虽说你和太宰是纯洁的朋友关系，但终究是第一次与异性亲密接触，总有些不自然。不过你此时主要的想法是，我的手汗是不是太多了？

“等等！”眼看太宰就要拉着你走过头了，你赶忙出声，指着身后不远处的小巷，道，“这里。”

“哇哦，意想不到！”太宰似乎并没有嫌弃小巷的偏僻破败，反而有些奇异的兴奋，“果然很有意思啊！”

你不太懂他的想法，不过也随他去了。你们走进小巷，里面有很多家小店铺，但部分已经关门了。

“我以前经常来这里买东西，物美价廉，非常实惠。不过后来因为商业区划定了，这边离得远，很多店家都搬走了。”你有些可惜地说道，反客为主，领着太宰走进一家二手书店。

“哎？不是买衣服吗？”太宰疑惑地看着你。

你狡黠地笑着，道：“购物先去书店，这不是常识吗？”

明明是你瞎说的歪理，太宰却装作一副“学到了”的模样，乖巧地看着你，似乎就差掏出笔来记笔记了。这也是你喜欢太宰的一点，能够跟上你的脑回路，和你一起耍宝。

等买完书和衣服，也才不过一个小时。太宰不由感叹道：“好快，你真的很不一样呢！”

你挠了挠头，不太好意思地说道：“经常有人这么说，可能也是因为这点，我和同事们才合不来吧。说起来……可能单身到现在也是因为行事太不可爱了。”

“那，和我殉情怎么样？”太宰冷不防说道。你吓了一跳，盯着那双深棕色的眼眸，试图找到开玩笑的表现，却无果。你这才意识到：他是认真的。

你突然想起酒吧侍者告诉你的话：

“太宰先生是个经常让女性哭泣的男人。我不方便评价他，但他似乎对于死亡和殉情异常执着。小姐可不要成为那些歇斯底里的女性啊。”

你是见过那样的女性的，带着疯狂的表情来到酒吧，将包装精美的礼盒交给侍者。

“一定要交给太宰先生哦！”这么说着，然后以一种奇怪的姿态离开。

但是，即使你已经见过那些女性的疯狂，看到太宰处理问题时近乎冷酷的表情，你也依然与他保持着紧密的联系。原因很简单，这就像是有一位很渣的异性闺蜜，虽然觉得他过分，但不会因此而与他断绝关系，毕竟爱情与友情是截然不同的，又或者说，因为自身没有受到损失，事不关己。

因为一直怀着这样的想法，所以当某一次夏日祭，太宰牵起你的手，在漫天烟花下亲吻你的无名指时，你看着他温柔的眼眸，脑中一片空白。

等回过神来，你的鼻尖已经充盈着淡淡的皂角香。浴衣很薄，薄到你能感受到那温暖的指腹轻按你的脊骨，带来阵阵痒意。

你喜欢太宰治吗？你不知道。你只是不讨厌这样的怀抱，不讨厌柔软的唇瓣，不讨厌他望向你的眼眸中黑色的情绪。

“もしもし~，亲爱的Captain！该闭上眼睛啦。”耳畔传来的婉转嗓音直直地刺激着你的神经，让你不由缩起脖子。

你闭上眼睛，七彩的烟花投过眼睑撞击着你的心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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乱七八糟的注解：

1.沙丁鱼和金枪鱼都会洄游，但沙丁鱼喜欢近海暖水，金枪鱼一般在大洋里

2.很多故事是亲身经历

3.有参考小说部分

4.其实“你”恍惚的时间里没有告白。太宰真正的黑在“你”看不见的地方

5.关于洛丽塔：

洛丽塔，我的生命之光，欲望之火，同时也是我的罪恶，我的灵魂。洛—丽—塔；舌尖得由上腭向下移动三次，到第三次再轻轻贴在牙齿上：洛—丽—塔。——《洛丽塔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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